前乍看去只算容貌尚可的少女,拥有一双很奇异的眼睛:说不清热或冷,浓或淡,而是一种诡离虚幻感,像是最深的湖水,迥透得能洞穿所有人的想法。
“世子别多虑,不过随口一问。”但下一瞬少女便垂下睫毛,遮了眸光,似乎确实是随口说起,他答也罢,不答也罢,都不打算多言。
晋斐白却眉心一紧,那样的目光,与她给人的感觉格格不入,他自负少有看错人的时候,于是冷声说:“抬头回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少女顺从仰起面容,刚才那一霎捉摸不定的诡离,似乎只是室内灰沉光影的错觉。此刻她的眼底,只有纯粹的惑色:“世子?吹雪不敢有不敬之意,只是觉得若累了困了,便该休息一下,有何不妥吗?”
难不成以为她会对他动见鬼的恻隐之心?她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的想法,他要追逐权利,就得承担所引起的负担,谁不是在限制内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当然,她也不怀疑,假如她刚才的回答透露出一丝怜悯的意思,都会被这阴晴难测的世子当场给扭断了脖子。
只是,他坐着腰不累,她直愣愣站着也能不累?她只想提醒,没事了就该让她回去了吧?
晋斐白看定她半晌,然后淡淡收回目光,说:“你说的没错,昨夜歇下得晚了,是有些乏。既然如此,你便随意弹奏一些曲子助兴吧。”
喂喂!
“左右无外人,你也无须摆出顾全大义不屈权贵的姿态,至于只弹半曲的规矩,也不必假意守着了吧。”
“世子,我手痛。”苏姑娘木着脸说,还出示了一下昨天差点被他折断的右手。
“哦?是吗,来让我看看。”世子笑得很尊贵很优雅,一点儿都不危险。
“诶,好像是已经不痛了。”苏小昭扭了扭手腕“恍然”道。
“如此便好。”晋斐白微一勾唇,吩咐道,“来人,将吹雪姑娘的琵琶拿来。”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想必你也知道,本世子一向喜搜集珍奇事物,故而寻常曲子,也入不了我耳。吹雪姑娘曾周游各地,见多识广,应当听过不少我未曾听过的曲子才是,可对?”
想试探她的来历?
苏小昭微一挑眉。上一个试图这么做的人,还是当初在山庄里的大影儿。嗯,就是不清楚,她累得影卫部的人总共白跑了多少趟……
于是她不慌不忙,简单试了音后起手弹拨。
“今年初春,从临沅传入京城的《泽畔操》,换。”晋斐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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