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式,我把它和一堆的谜,都交给你了。”
陶周风接过盒子,打开,小巧圆润的西施壶在灯下晕出柔和光泽,顶上的菩提珠微微泛黄。陶周风不由又想起耿御史的诗……立刻收敛念头,端正心神,肃然捏住珠子,掀开壶盖,迎亮端详。
一只头顶积雪的黄鹂,爪握细枝,背衬水波,犀利与他相望。
陶周风盖上壶盖,将壶放回盒中,郑重抬起双目:“我定不负师宪所托。”
张屏跟着谢家老仆转过影壁,穿廊进了中院。
这县丞宅是一座小小的院落,比张屏在宜平做县丞时住的院子还要局促些。盖因既在京兆府治下,旁侧又有察院督镇,宁减三分为谦逊,不敢逾越毫厘。
谢赋被贬之前,丰乐县原县丞迁调数月,位悬宅空,恰好谢赋遭罚转补,也被人暗叹时也命也。
内厅处灯火明亮,谢赋一袭家常夹袍,于阶下相迎,无昧站在他身侧。
张屏上前见礼:“谢大人可好些了?”
谢赋轻呵一声:“待罪无能之人,何谈一个好字?更无地自容,羞居此位。请万也莫称我什么大人,真折杀了。若不弃,直呼我名便可。我虚长几岁,厚颜冒昧称一声贤弟,亦望休怪唐突。”
张屏道:“谢兄言重了。下午之事,不可预料,亦非谢兄之过。”
谢赋惨淡一笑:“贤弟宽厚之人矣。然某一怯懦无能之辈,于乱时不能护殿下与侍郎、郎中大人周全,未捕捉逆贼,竟先惊惶厥地。罪深耻甚,惭愧仍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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