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情。后来先祖弃商,自先父一辈起开始读书科举,但与阳家一直未断往来。湖上老人与先父同辈。我幼时,曾和他的长女订过亲。”
陶周风艰难道:“从未……听闻你订了亲。”
曾尧道:“我哪好意思跟你说。你未来的娘子是太史令千金。我将娶的却是卖壶的生意人家女儿。且我到京城备考后不久,自以为见了世面,明白了谋身求进之途能走哪些捷径,当避什么阻碍,便同家里说,硬是退了亲。”
他打量陶周风的神情,又自嘲地一呵。
“没想到吧,我那时看着与你好得很,却有这么多你不知道的事儿。我刚到京城时,湖上老人还来瞧过我,当我是未来女婿,给我送东西,我不想与他家扯上,不肯相见。后来,因是先父也一同来了,才硬把我叫去……”
湖上老人那次包下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他方才在父亲逼迫下勉强去了,席间几个阳氏的远房子侄及门生,他整席没有好脸色,饮下两杯酒,便起身道,多谢世伯一向对小侄的厚爱,小侄自思身陋性鄙,一介书生,前途渺茫,不敢耽误令千金青春,便请世伯收回信物,另择佳婿。
“湖上老人,真名士也。我这般无礼,他子侄皆怒,连先父亦要怒捶我,他却起身道,姻缘姻缘,欲成婚姻,便要看缘。女与子合,更是为好。不情不愿,不喜不悦,不是好缘。又何必强求。小时候大人说一嘴,但日子还是得孩子们自己过。说句生意人的俗话,强按头做不得善买卖。小郎既觉与小女无缘,小女亦是同小郎无份。就一解两欢喜也罢。我那时鬼迷心窍,见此行事,不生叹服悔过之心,只觉得喜出望外,赶紧掏出定物。”
他父亲脸上挂不住,怒骂道,小畜生,若解了这桩婚,我也没你这个儿子。从今后随你去哪里捡个姓,休进我曾家的门!
湖上老人却反过来劝曾父,小郎好学问,必成大器。只是与小女无缘,又何必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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