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家里熬夜阅稿,这对张守仁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张守仁的爱人陈珞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工作,给他沏一杯茶,又体贴的帮他打开台灯。
“单位的稿子?”
“不是,是江弦的稿子。”
“江弦的?”
陈珞听了,多看了稿子几眼,随后不再管张守仁,铺开被子去睡。
这一睡,不知过去多久。
等陈珞再次醒来时,是被张守仁喊醒的。
她睡意正浓,大概猜到了什么,盖着被坐起身,看见张守仁满脸亢奋之色。
“好作品!陈珞,绝对是一部好作品!”
张守仁兴奋的像是在手舞足蹈。
“你看看!”
陈珞哪能看得进去。
她年纪大了,这会儿眼前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文字。
“我看不见。”
“来,我给你念。”张守仁坐在床边,脸红扑扑的,就好像刚喝了两斤二锅头。
“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八月深秋,无边无际的高粱红成汪洋的血海。一队队暗红色的人在高粱棵子里穿梭拉网,几十年如一日。
他们杀人越货,精忠报国,他们演出过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不肖子孙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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