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秦鹤洲划船快速离开此处。
“过会儿我上岸去给你找大夫。”赵鸣筝说。
秦鹤洲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说:“这个时辰,哪儿来的大夫?你哪里也别去,陪陪我就好。”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赵鸣筝确实不敢抛下秦鹤洲独自一人去找大夫,但是自己实在不会接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秦鹤洲的生机一点点断送。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秦鹤洲突然说。
赵鸣筝点头,却一时不知道秦鹤洲指的是与自己,还是与周秦的第一次见面。
崔云那夜,血雨满山,秦鹤洲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真算不得什么好的开始。
“你那时那么小,满脸惊恐,偏又自欺欺人地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二十年来,养育,教导,相知,相许,欺瞒,背叛,似乎人世间一切的感情,两个人都经历了一遍。
对秦鹤洲而言,赵鸣筝不止是恋人,也是悉心照料的弟子,相扶相依的家人。或许对赵鸣筝而言也是如此,即便赵鸣筝不愿承认,却也无法抹杀自己与秦鹤洲扭曲的关系里,藏了相依为命多年生出的情感。
秦鹤洲伸手抚摸着赵鸣筝的侧脸,缓声问:“你不惊讶我是怎么认出来的?”
“猜到了。”赵鸣筝尽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情绪说,“你总有能认出我的办法。”
“韦秋生产那夜,你抛来的衣衫上的气味……”很奇怪,秦鹤洲没有从身形和习惯中认出赵鸣筝,却凭着虚无缥缈的味道一下就笃定了对方的身份,大抵是从前总在一处,连衣衫上的气味都已过于熟悉,迷惘时,便是嗅到也会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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