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踩到地毯上悄然无声,有迎面走来的护士微笑着点头示意。
到了良辰那间房,陈伯帮忙刷开卡,说:“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椅子上坐会儿。”
纯粹点点头,进去后听到卫生间有动静,陆妈正在洗毛巾。
她往卧室里走,轻轻推开门,叶良辰就靠在床上低着头,听到她的动静也不闻不问。
但他并没有睡着——尽管对外人来说,这跟睡着了没多大区别。
他的手里正在飞速旋转一个28阶魔方,纯粹看到那些破碎的色块很快聚到一起又分散,而控制者本人好似全然不知,目光就像他倒下去之前那样,空洞且涣散。
他从醒来就一直这样了。
陆妈说,这是良辰的老毛病。他从出生就得这种怪病,能找的医生都找了,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类现代医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发作的时候,他偶尔会吐血,抽搐,从科学上看是内脏虚弱,但又没有形成能用仪器检查出的病理。往往等他醒来后,会这样发呆——发呆仅仅是指眼神和神态——他不会像清醒的时候一样任性焦躁,但如果他手里拿不到东西,就会不断地用力拗手指,硬生生拗断也不嚷不叫。
“天晓得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陆妈摇着头叹息:“有次把他爱玩的魔方拿在手里,才肯消停。”
从此以后,他每次发作,陆妈都会把魔方递给他。
陆妈说,这种状况可能会持续几个小时,可能是几天,最长的一次是半个月,那段时间全家人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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