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
我掬诚祝你健康如恒。
爱子小乔上。
这封信写得就象这孩子的为人。他措辞总是那样温和。老乔里恩回了一封信如下:
亲爱的小乔:
五百镑已经拨在你儿子的名下,户名是乔里恩-福尔赛,年息五厘。我希望你过得很好。我的身体目前仍旧很好。
父字。
每年一月一号,老乔里恩都要在这笔账上添上一百镑和一年的利息。这笔款子已经愈来愈大——下一次元旦就要达到一千五百多镑了!
他每年这样转一下账究竟有多大满足很难说,可是父子之间的通信就只此一次。
他虽则深爱自己的儿子,私下里仍不免有一种不舒适之感;他有一种本能,使他不从原则上而是从成败上去判断行动的是非;这种本能一半是天生,一半也是多年来处理事情、观察事物的结果,正如他这一阶级千千万万的人一样;虽说如此,他仍旧觉得按照当时的处境,他儿子应当弄得一败涂地。在他读过的所有小说里面,在他听过的所有布道里面,在他看过的所有戏剧里面,都规定了有这一条法律。
可是自从那张支票退回以后,事情好象有点不大对头了。为什么他儿子没有弄得一败涂地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谁又能拿得准呢?
当然,他过去也听到——事实上,他是蓄意打听出来的——小乔住在圣约翰林那边,在威斯达里亚大街有座小房子,还有个小花园;也带着自己妻子出来交际——当然和些怪里怪气的人;他们有两个孩子——那个小家伙乔儿(这名字在当时情况下听上去颇带点讽刺意味1,而老乔里恩是又害怕又不喜欢讽刺的),和一个女孩子好儿,那是结婚后生的。
所以他儿子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谁也说不了!他把自己外公留给他的遗产收入用来投资,进了劳埃德船级协会当个保险员;他还作画——水彩画。这一点老乔里恩是知道的,因为他有一次在一家画铺橱窗里看见一张泰晤士河风景,下面签的就是他儿子的名字。这事以后,他不时就悄悄买些回来。他觉得这些画画得很坏,而且因为上面有签名的缘故,也不拿来悬挂,都被他锁在一个抽屉里。
坐在大歌剧院里,他忽然感到一种非常急切的心情,想看看自己儿子。他记得儿子小时候穿一身棕色麻纱衣服,专喜欢在他裤裆里钻来钻去;他还记得有一个时候自己随着儿子的小马跑,教他怎样骑马;也记得第一天带他上学的情景。过去这孩子真是个粘人的可爱的小东西!自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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