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笑得是什么?他相信一个连他的脸都未曾看清的女人为他朝思暮想吗?还是宫中的女人原本就都如此,不想他想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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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了闪失,我们就连盼头也没了。
我猜不透,他却一直在笑:“一早就听说你不仅美艳不可方物,还最是可人。你父亲那么多儿女却独独最疼你。朕问他要你,他还说你年幼,家中尚有一三女未嫁。”我一听,眼泪便更多了,老父是真的一向最疼我的。只可惜,以后再无法绕于膝前,即使再见面也是君臣之别了。
我的心好痛,痛得思绪又飘回眼前,痛得盖过了膝盖上的旧
伤,想到不知父亲流放闽南偏远之地,身体可还好吗?可还有机会对着他笑,对着他说:“爹爹,这世上所有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您啊。”
宠
轻轻地揉着膝盖,想着父亲是何其地宠我,这冷宫的冷风似
乎都没有那么凄苦了。
父亲和大多男子不同,似乎在他的心中,从未想过男子应该如何,女子又该如何。他用他那双闪着光彩的眼睛扫进了我们每个人心里,他看到的是我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当年在府中,我自小就和兄弟子侄们一起随先生读书,母亲一再地劝阻,说女儿终究和男儿不同。父亲总说:都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分别。母亲再劝急了,父亲就会说:我家的女儿,怎比寻常人家。这么好的一副心智,不好好念些书,可惜了。母亲会说:女儿家读多了书,有什么用,还会惹出事端。父亲会说:你这么说,自是因为书读得太少。
每每这时,我便会回转头,偷偷地抿嘴窃笑。我的父亲,是何其胸襟广阔而又慈爱的人啊!听说,今世身边相遇的人,也就结下了来世的缘分,还会以各种机缘再次相遇。有时我想,这定是前世结下的缘分。无论我做什么,在父亲眼里总是好的。即便是闯了祸,父亲也会说:我的女儿,真真是与旁人不同,做什么事都是出人意表。母亲总是被气得哭笑不得。弟兄们不是不妒忌的。
做母亲的,做了一世女人,太明白其中甘苦,明白当我不在父亲卵翼之下时,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天地。于是处处约束,时时苛责。再加上母亲心里疼的终归是儿子,父亲忙,常常不在家,于是表面上我风光不已,私下里受气受欺的时候却很多。
这样一来,我的性子就变得很古怪。我既聪明狡猾,又很耿直;表面上功夫做足,其实内心却是奔放,不受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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