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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大兄让伱去拜会乃是宗族之间寻常的往来,而非是让你前去攀附,又有什么“不欲亲近”的呢?
为了仕途与家门,哪能单凭个人喜好行事!
这位六兄莫不是远离洛阳、在乡闾闭户读书太久,以致不谙宦途之上的人情世故了吧?
心里如此揣测着,夏侯和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劝解几句。
只不过,尚未等他想好说辞,夏侯惠陡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也差点没让他一头撞上去。
且彼尚不自觉,反而一把抓住了夏侯和的肩头,轻声嘱咐道,“大兄冠礼后便在朝中任职,且掌家极早,时日久了自是对家门与仕途心有汲汲,亦难免‘当局者迷’。我等年岁渐长,当自有主张,事兄择善者从之即可。”
当局者迷?
顿时,夏侯和眼眸中尽是讶然。
上唇胡须尚且柔细的他无法理解,不过是寻常的宗亲之间走动往来竟也忌讳?
他自作思量了许久,弗能解,遂发问道,“六兄此言何解?”
“无他,恩出于上。”
夏侯惠冁然而笑,“我为散骑,乃天子念父辈功勋旧情,若复以宗族求幸进,恐适得其反耳。”
皇宫,东堂。
署理完今日州郡上表的天子曹叡,没有当即归去寝宫。
乃是将笔搁置于案,起身来到榻上斜靠着,以手轻揉着鼻根缓解眼睛酸涩,心中亦回想着方才秦朗所言的夏侯惠到职后的行举。
的确,让夏侯惠在宫阙外久候、与毛曾同席以及故意不让其伴驾,都是他特地叮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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