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年的忏悔书,在相对无言的岁月里,被温柔的目光一遍遍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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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走到了暮年,是彼此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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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织就一张无形的网,将年轻时的锋芒、中年的怨怼,都滤成了如今相视一笑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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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安心的缘故,时家长房当年分家时将大半家产都赔偿给了几个弟弟。还把时安心生母的嫁妆,也如数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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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当年在京城,生活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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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小宅子里住后,最后只留下两个粗使婆子并一个年迈门房。加之时成逸赋闲在家,几乎没什么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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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养着一双儿女,努力粉饰着体面。在外人面前,他们依然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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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送了许多银子过来,都被他们全部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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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多数都靠着于素君做生意赚来的银子,以及画稿的墨金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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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家,于素君从来没有藏着掖着,不起半分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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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时成逸向朝廷请命,领了铁马城屯田使一职,家里渐渐才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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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渐渐好转的光景,原是夫妻二人同心同德,将苦日子熬成了同舟共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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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静静看着大伯父和大伯母,从彼此默契的举手投足中窥见,这一世他们夫妻二人终于把“对不起”三个字,用长久的光阴熬成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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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闲坐亭中,茶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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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宾围着一张青玉棋盘,黑白子落处,时闻岑鸢轻笑,“父皇您再玩赖,我就不玩了。说好的落子无悔,您自己说说您悔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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