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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徽面如死灰,身形晃了晃。他忽然明白,自己对时安柔的算计,已然成了这世间新的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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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叩首,额头触地,一滴热泪砸下,如同对悲痛往事画下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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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告辞,踉跄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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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备了伞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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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充耳不闻。清癯的背影渐渐被雨雾吞没,像一幅被水晕开的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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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对着里间喊了一声,“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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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柔哭红了眼走出来,坐在时安夏身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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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淡声问,“怎的,不能嫁他,让你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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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柔摆摆手,吸了吸鼻子,“不是,我是哭他娘子可怜,也哭自己太蠢。算算日子,我重生时,当可救下他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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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自责。有多少能力办多少事。你连自己都弄得一塌糊涂,又怎管得了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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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柔一想,对啊,我自己都过得这么惨,我管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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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被劝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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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茶香氤氲间抬眼,“有句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当我替他报仇不告诉他,当真是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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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难道不是?”时安柔刚才还在心里赞其高风亮节。若是自己办成了这点事,估计早宣扬得满大街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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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时安夏忽唤道,“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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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立一旁的南雁执壶添茶,答道,“公主方才不是说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将茶汤注入盏中,水声泠泠,“若叫杜公子知晓,难保不会疑心公主这般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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