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洗澡吧,要帮忙就叫我,我在门外。”
林瑧一个人进了浴室,他脑子还是乱的,花洒打开的时候忘了调到温水档位,骤雨般的冷水兜头砸下。
猝不及防的巨大温差如同一发霰弹枪击中心口,心脏痉挛收缩到产生刺痛。林瑧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他没有动水温,机械地打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白色的绵密泡沫沿着皮肤被冲到地砖上,积成一朵一朵散开的云。他站在云里闭起眼睛,因为薛承雪的话而不得不回到14岁那年的冬天。
——
东海岸城市的冬季太长了,特别是纽约,每年11月就开始落初雪,到来年2月雪都化不干净。
林瑧在这个城市生活了7年多,去年秋天升到8年级。上学期末的圣诞假和冬假放了很长,从12月放到了1月底,住家的一家五口去了澳洲旅游,林瑧便不能一个人留在房子里,薛承雪也不愿意收留他。
林褚垣问他是要回申州过年还是想出去玩,林瑧挺知趣地选了出去玩,因为他知道回家了林褚垣也没空照顾他。
林褚垣给他报了一个时长40多天的北欧行冬令营,那个季节北极圈内是极夜,根本没什么风景可以看。奥斯陆的鱼很新鲜但是做得很难吃,雷克雅未克的街道上总是空无一人,罗凡涅米有个圣诞老人村,同行的外国小孩都很兴奋,林瑧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跟着,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他跟着带教老师还有一帮不认识的小孩从芬兰辗转到了格陵兰,吃不好吃的食物、听语言不通的故事,不是因为他有兴趣,而是因为他无处可去。
整趟旅途唯一开心让林瑧期待的是回到纽约的那天,冬令营规定了最后一天监控人必须要一对一地接走小孩,所以薛承雪不得不来接他。
肯尼迪机场外,林瑧一眼就看见了裹着一件银狐白动物皮毛大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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