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任性,但她已经是出嫁之女,今后或许慢慢也就少来了,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能请你多忍让包容。府中有什么事,若没人拿主意,你便替我把主意拿了,全都无妨。”
温芍抿了抿唇,声音提高了一些:“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妾侍,做不了这样的事,也不敢做。”
“温芍,”顾无惑沉了声,琥珀色的眸子深邃,“我说过,我不会娶妻。若是我回不来,这一切都要托付于你。”
他本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可温芍顾左右而言他,他只能挑明。
看着温芍低垂的眼睫,辨不出她此刻的神情,顾无惑心里忽然一阵虚无蔓延开来,他们实在没见面太久了,在他印象中温芍为人忠厚实诚,为何今日却会推三阻四?
温芍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很快又湮灭:“世子怎么会有事呢?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她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之她现在虽烦了顾无惑,可到底他救过自己,她不愿他真的去死。
顾无惑一时没有说话。
喉间像堵着东西,温芍很想说点什么,但她下意识地一直往下压,眼瞧着压不住,她便另说了它话:“战场上杀人见血,世子难道受得了?”
一个被寄在寺庙快二十年的人,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忽然去了那样的地方,也是能将人逼疯的。
“朝中无人想去,但我只能去,被困在那里的是我父亲,被北宁侵犯的是我的国家,我无法眼睁睁看着。”顾无惑咬字极轻,目光中流露出疲倦。
他很清楚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但他却不得不去做,即便所有的因果尽数归于己身,他也不能退却。
“那便祝世子旗开得胜。”温芍冲着他笑了笑。
顾无惑微微叹了一声,起身道:“我还有一些事,眼下不早了,只是扰了你入寝。”
他说完,向温芍递过来一只拨浪鼓,原来是他从进门时就一直拿在手上的,但温芍没有注意。
温芍抬头看了看他,一时竟没有伸手去接,顾无惑便又往前递了递:“这是我给我们的孩子买的,你留着给它玩。”
他的声音此时稍稍压低了一些,听在耳中更为温柔,温芍拿过拨浪鼓,心里却一阵阵发寒。
然而她又怕顾无惑看出来,连忙摇了两下手中的拨浪鼓,笑道:“我知道了,我会收着的。”
今日的温芍有些别扭奇怪,顾无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他此时也无心再去追究,只能归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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