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痛快,痛快!”
他把我当成了兄弟,某种意义上,我也把他当成了兄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白军里面,并不是谁都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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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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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五大三粗,可他哭起来,让人感觉是个孩子。我从上官明死后,就不会哭了,可看到杨森的痛哭,我并不是那么铁石心肠。那是入秋后的一天,杨森接到老母去世的消息,他当场就昏了过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醒转过来便大哭起来。
那一场好哭呀,引来了众多的士兵。这些士兵大都是一些穷苦人,当兵前大多是与父母亲相依为命的孝子,一看杨森呼天抢地的哭,一个个哀绵起来了,有的也抹起了泪。我怎么也想不起父母亲的模样,我只记得黄七姑和上官明,想起他们,我有些伤感,但是我不会流泪。杨森哭得死去活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活脱脱一个大孝子模样。有几个士兵就劝他节哀,杨森在同乡苦口婆心唱的劝说下才才渐渐地停住了哭喊。
“谁在哭闹!”一声断喝传来。
士兵们一看,是营长张发魁驾到,一个个作鸟兽散,因为他们闻到了张发魁身上浓郁的酒味,他是个酒鬼,喝多了什么鸟事都做得出来,杨森告诉过我,如果闻到张发魁身上的酒味,最好离他远点。
“报告长官,杨排长的娘死了。”一个大胆的士兵扑的立正,敬了个军礼说。
“娘死了就死了,哭叫什么!这年头,死个人算什么。”张发魁瞪着血红的眼粗鲁地说。
“是,死个人不算什么!可杨排长死的是亲娘呀!”那个胆大的士兵还立正在那里说。
“放肆,这家伙胆子肥了!给老子拖出去打五十鞭子!”张发魁恼怒地说。
几个随从把那个胆大的士兵拖走了。
杨森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本来听了张发魁的话,心里就冒火,还看到自己的同乡李贵被拖去打了,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低吼了一声,朝张发魁冲过去,照着他脸上就是一记老拳。杨森人高马大,这一拳下去相当了得。张发魁的半边脸上立刻发糕般红肿起来,继而泛青泛亮。这一拳把张发魁的酒打醒了一半,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气得嘴角的肉不停地颤动,照着杨森的脸就是一马鞭,杨森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血红的条痕。杨森“哎哟”了一声,正要拔枪,张发魁的几个随从恶狼似的扑上来,死死地扭住他。杨森破口大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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