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疑有人会随时扑过来,将我掐死。营帐上军医和侍从的剪影,不停的在忙碌。我的一颗心,就一直提着不曾放下。
天色将亮,帐内总算安静了下来,我不顾及其他,第一个冲了进去。捉住那收拾药箱军医的手,看了眼榻上的晏非,直道:“怎么样,他没事了吧?”
“嗯。”军医面有沉声的点了点头:“那箭只差一分,只差一分便伤了心肺。还好,年爷的运气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我松开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松了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稍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军医皱着眉头,轻叹了口气道:“这箭伤倒还是小事,要命的是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方才我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至于他能不能挺过来,尚且不好说。”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心中一痛,不敢想那样的结果。
“但愿吉人天向吧。”
我已然听不得他说些什么,满心满眼的都是榻上的晏非。一步一步走过去,好似脚有千斤之重。眼中不知何时竟然盈满了泪,顺着我的脸颊,默默的流淌下来。
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有些木然的回过头去,朝着帐门望将过去。
“怎么样了,年爷他怎么样了?”声音落下,人也掀帘进了帐内。“堂哥”进来之人正是安子洛。
“嗯。”他轻嗯了声,像是早已经知道我会在这里,表情很是冷淡。瞅过来的一眼里,尽是责怪之意。紧接着他走到床前,看了看晏非,又问了问军医晏非的状况。面有沉色的命人好好守护着晏非,这才将我唤出帐外。
沉默了方许,这才叹了口气道:“子归,你还恨堂哥吗?”
我被他这乍然一问,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在陵丘城,和晏非联手演了那出戏欺骗我的事。经过这一段时日的心情的平复沉淀,若不是他提及,我险要将它忘记。
轻声道:“若说没有怨言,那是假的。毕竟,堂哥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如此对我,确实让我心寒。而若说是恨,那也还未到那种程度。谁叫我的出生,连累得堂哥年纪尚幼便失了双亲呢?堂哥为了复仇,使些手段,也无可厚非。身为洛家人,我又怎么记恨自已的兄长呢?”
“子归,能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嗯。”我轻应了声,随即道:“奶娘她还好吧?身体可还康健?”
“还好,就是时常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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