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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来没在休息室睡得这么沉、这么香过。
有两位胖一些的医生鼾声如雷,一唱一和,其他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负责值班的小护士蹑手蹑脚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被房内乱象震得目瞪口呆。她做了个咋舌的表情,又蹑手蹑脚地把门锁上了,算是保住这些医生大佬们最后的形象。
林原用的助眠药剂量不小,但顾晏这一觉依然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来过好几次。
最清醒的一次,他甚至下了床去洗漱了一番,拉着一把扶手椅坐到了燕绥之的病床边。不过没能坚持多久,就在药力影响下趴着睡着了。
这么一趴,反而成了他睡得最久的一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顾晏蹙着眉捏了捏鼻梁,在一些细微的动静中睁开眼。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内只亮着一盏温和的地灯,室温调得正好,就是有不知从哪来的风,吹得他头发轻动……
他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门窗都关着,室温是地面和墙面慢慢调节的,根本不会有风。
这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晏彻底清醒。
他猛地抬头坐起来,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位病人正从他头顶收回手。
燕绥之醒了。
林原说,手术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面伤口,但仍旧要修养一阵子。毕竟基因上的变动比表皮伤复杂多了。所以燕绥之和柯谨从手术室里出来,可能要睡上一阵子,才能逐步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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