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了好一会儿,顾晏才反应过来,燕绥之居然是在推他,似乎是想让他别坐在旁边,离开病房。
为什么?
这个认知让顾晏愣了很久,直到他感觉到燕绥之的手忽然一阵发凉,甚至发起抖来。
这种颤栗好像是不可抑制的,伴着一阵接一阵的寒意和瞬间渗出的冷汗。燕绥之紧绷的肩背弓了起来,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那片衬衫布料就蒸出了一片潮意。
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抿得很紧,闭着眼眉头紧锁,鼻息却又重又急。
这是燕绥之从未流露过的模样,他其实骨头很硬,再重的痛感都能硬扛下来,一声不吭。像这样不受控制地发抖,前所未有。
顾晏瞬间意识到,他不是疼。
而是基因片段导致的那种类毒·瘾的状况终于发作了。
顾晏一把拍在呼叫铃上,楼下不知哪个研究员接了铃,喂了一声,那声音明显不是林原,他却完全没听出来,头也不抬地说:“林医生,上来一趟!”
他把燕绥之差点儿攥出血来的手指抚平,把自己的手送过去让他抓,然后再一次感到了燕绥之的推拒。
燕绥之嘴唇动了几下,声音却几不可闻。
顾晏低头过去,从急促难捱的呼吸中,勉强分辨出几个字。
燕绥之说:“有点狼狈……别看了……”
顾晏瞬间心疼得一塌糊涂,就像有人毫不客气地在上面撕出了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