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手将她关进这个潮湿肮脏的地方,他的阿音,曾是那么喜欢干净的人,喝水的杯子搽脸的毛巾都不肯将就,是如何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一个月,心里定是将他恨的死死的。
且,她不是第一次进来……
若死在押送京城途中的冯双双是个替身,那么她在十年前就经历过一次人间炼狱,亦是他朱笔一挥,御玺定论。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倔强到极点始终有自己的主意,是他为了社稷江山,用尽手段想拉拢的女子,是他少年时期就订婚的未婚妻。以前她在他心里只是个名字是个符号, 不值一晒,谁能想到多年之后,她竟是他心头上的朱砂痣,抹不掉,去,则挖心的疼?
若说,江南一带数名大臣不召而至,名义上进京述职,其实不顾身家性命为她请命,若说,京城数千名百姓在皇城外呼喊明君圣德,为她求情,那些压力,尚不及他此刻见到她的压力万分之一。
陈之祺不明白,佳音哪里来的力量可以教那么多人折服,但他现在深知一点,他认输了。
她瘦小的身体,她颈后凌乱的发丝,她低垂的眸,她苍白的剪影,都教他心悸难耐,甚至她的沉默也似一把无声刺向他的武器,控诉他的无情与残忍。
灰尘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中虚虚沉浮,时间好似凝固住,陈之祺久久凝视佳音,一直没有说话。光阴千年万年不变,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这样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退一步天堑地壑,进一步,便是一生一世。
而她是他的妻,数年前就记载在皇家宗谱上,命中注定不可更改。
陈之祺未说一句话,转身走了,听着那纷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佳音抬头微微一笑,神情里露出一抹讥讽地笃定。
接着两天,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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