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仍旧担心起来,唯恐赵野受到往事牵连获罪。
赵野捏了捏原婉然的手,安抚她别怕。
韩一向赵野道:“父亲拜师于博斋先生门下,谋反案发时,他和你小舅舅在外游学,侥幸得了消息,及时将你小舅舅护送出关。根据秦姨说,她景况相仿。官府抄家拿人时候,她出门作客,家去路上见到家人给押解带走,赶紧逃跑。”
赵野听说,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子,方道:“她逃过官兵,没逃过歹人吧?”
韩一道:“秦姨曾经投奔亲友,无人敢收留,下人也跑了。她落单不谙世路,教地痞拐卖。”
他言语虽然含蓄,已够赵野猜中后事。
秦罗敷年少标致,然而来路不明,正经人家不敢买卖,往往教人贩子推落火坑,卖进妓院。
世家千金养尊处优,受惯诗礼薰陶,一朝家破人亡,遭人逼良为娼,简直不能想像她的羞愤悲辛。
赵野无法忘怀生母恶行,但与原婉然两心相契之后,对她恨恶淡去,此刻也觉出她身世堪怜。
转念他记起生母生前行事,再将师家家仇想到一块儿,须臾一股寒气打脚后跟直冲胸臆,将那点哀悯之情冲散殆尽。
他再度沉默良久,韩一和原婉然品出他这回静默不同以往,无声透出阴沉。
他们分别唤道:“相公?”
“阿野?”
赵野迟了一会子开口,声音干涩。
“我向来纳闷,那女人分明十分恨我,当初又何必费事生下我?岂难道她曾经想将我当成她一人的骨肉抚育长大,无奈我生父实在太过负心,她见了我实在忍不住不迁怒。——原来不是。那女人成心生下我设局复仇。”
原婉然忙问道:“相公,怎地这么说?”
赵野道:“那女人进入天香阁,最先打算仿照《秦女休行》的主人翁‘秦女休1’取花名。那秦女休是何人?”
原婉然想到薛妈妈讲解过的典故,便道:“是秦家的好女子,为替宗亲报仇,杀害仇家,就算杀人必受死刑,她也不犹豫退缩。”
“对,秦女休不畏死,手刃仇家。生我的那女人特意用她名字取名,自然以这等人物自许,同样誓死复仇。”
原婉然啊呀一声,恍然道:“婆母要报复太宗皇帝和赵家。”
赵野道:“对,那女人说我遇上大祸可以利用玉鱼找生父求助,这是知晓我生父是何人,方有此话。她和赵家不共戴天,留下可以指认义德帝的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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