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原婉然猜想,家贫微贱者方才结下双夫婚事,因此从男女出身到婚事本身皆不光彩,旁人单拣韩一那头的名分称呼她,一笔勾倒赵野的存在,大抵在向她“示好”,以为帮她遮丑抬身价。
她脸嫩心软,拒绝人惯常要尴尬犯难,这事上倒不曾多想。她对旁人还以笑容,谢过奉承,而后道:“还是叫我韩赵娘子吧,我不只嫁了韩百户,也嫁了赵画师。”
有回她分外庆幸自己处置明快,那回她照例请喊她“韩百户娘子”的绣娘用回旧称,赵野便由转角走了出来。
经过她几次坚持,再无人以“韩百户娘子”相称。
韩一升职,春风得意,赵野境遇却不如人意,外头对他画法的非难并未随时光淡下,反倒越演越烈。
原婉然恨不得立时绣成泰西绣画,替赵野开路,赵野仍旧老样子,气定神闲,反过来安慰她。
“放宽心,我出身北里,又进过军营,什么污言秽语没听过,画坛那帮酸腐人喷的唾沫统共加起来,连毛毛雨都不是。你若为这事伤神,我才真难受。”
他接了一位宋姓富商委托,上对方别庄暂住作画。
赵野离家那日早晨,韩一出城进营,吃完早饭先走,原婉然让他在厅堂稍等,从寝间取来一顶簇新毡笠。
“相公,换上这顶毡笠吧,新订制的。”
韩一举手将头上毡笠笠檐略抬了抬,“这顶还八成新。”
“旧的等天气和暖再戴。”
她既发话,韩一便摘下旧毡笠。当他接过新毡笠,并不便戴,多打量了一眼。
他断言:“这毡笠笠檐比寻常宽大一寸。”
原婉然惊问:“这么明显吗?”
“倒也不是,你使钱向来使在刀口上,我已有毡笠,你却再订一顶,必有缘故,我便留心它不同处。”
原婉然解释:“你们武人论兵器,有‘一寸长,一寸强’之说,我寻思毡笠笠檐也是宽的好,能替你多挡些风霜雨雪。但军营争强风气盛,还怕你短短时日官升两级,有人看不得,因此特意让人只增大一寸笠檐,如此又挡雪,又不招眼。”
她踌躇道:“既然你能察觉异样,其他人没准也能,要不换回旧笠吧。别教人当成话柄笑话你娇气,损了威严,不好带底下人。”
她伸手要取回毡笠,却扑了个空——韩一先她一步,迅捷戴上毡笠。
“相公?”原婉然手滞在空中。
韩一俯身吻上她樱唇,原意轻啄一下,浅尝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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