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照亮她秀美容颜,欢喜神情。路上她跌倒了,也不理论伤疼,张手就抱住黑妞,问它安好。
他忖度小姑娘与黑妞萍水相逢,重逢却如见相依为命的亲人,平日肯定十分孤苦。果不其然,稍后小姑娘对黑妞诉苦,印证他的猜想。
小姑娘家里要将她予人做妾,教她去委身一个业已为人曾祖的老翁。或许其中别有缘故,她家甚至要她验身证清白,好议成亲事。
什么样的人家,这等糟践自家女儿?
正因如此,更显出那小姑娘难得。
她自顾不暇,仍旧出手帮扶黑妞。她与黑妞重逢,先担忧它康健,而非倾诉自身不幸。她虽受到家里辖制,却不肯屈服,决定离家做姑子。
稍后她误会自己送黑妞去斗狗,硬着头皮多管闲事,抑下拘谨羞怕和不以为然,堆起笑脸为黑妞请命……
衣兰儿道:“善良坚韧有什么难?多布施,装和气,不教人欺负便是,我也做得到。”
韩一道:“我以为难。人生于世,仅是维持善良便不单靠天性,有时还靠运气。人在顺境,绰有余裕,做好人容易;临到逆境,无力自保,亦或遇上诱惑试验,兴许便两样了。”
我遇上我妻子那时,她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无人拉她一把,倒是有人落井下石。她并不耽溺怨恨,努力过活,能力所及时候,不忘周全别人。”
这种颠扑不破的淳厚心性有多珍贵,别人可以不懂,他历过生死交关,人心险恶,太明白了。
他略为考虑,决意对衣兰儿把话说开,让她一痛决绝。
因此他往下说道:“而殿下不能。”
西林钦氏带衣兰儿回房更衣上药,送走大夫,摒退下人,这才发作。
“我原当你为难那韩赵娘子,只是寻常闹性子,待伊稚奴找上门,方才晓得出于儿女私情,甚至你……甚至你打算夺人丈夫,是也不是?”
衣兰儿听闻姑母数落质问,不声不响往床上一倒,将头脸埋在折妥的被褥垛上。
西林钦氏又道:“伊稚奴说的好听,怕你们相见,言语磕碰不好收场,要我同至别庄。说穿了就是料到你会胡搅蛮缠,要我亲眼见证。亏我还存了指望,思量你平日再胡来,大关节上总会顾全体统,怎料到……”当时她在屏风后目睹侄女撒泼嫁祸,脸都气黄了。
她说完话,等了半日,见衣兰儿趴在被褥堆不起来,便将她推了推,“你赌气不理人也没用,这回姑母不能纵容你了。”
衣兰儿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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