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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靖也下去跑了?”
“不跑就绝交,敢不跑吗?”
他模仿着顾惟方才的口吻,这回,像是给自己开的玩笑捧场似的笑了。
顾惟嗤了一声,嘲讽起冯振霖,说他这样,跟一哭二闹叁上吊的怨妇有什么区别?不过说归说,其实这会儿他倒有些感谢冯振霖,要不是这傻逼给他们提供了谈资,他还真不知道应该跟徐礼熙说点什么。凭他们两人的交情,又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不坐下来聊上几句委实说不过去。然而,如今徐礼熙一心只想远离尘嚣,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寒暄对他而言已然变成了负担。于是顾惟也不再说话,免得还要耗费他的心神来应付自己。
他随手拿起座位边的一个小型望远镜,把视线远远地抛向看台之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不能说熟悉,却又一眼就看出是谁的身影。
“余致超?这人还活着啊。”
“是挺可惜的。听说差点被他爸打死。本来打算送去国外,结果养伤养了两个月,现在好像又放着不管了。”
借助望远镜的方便,凡是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无不纤毫毕现。顾惟大范围地扫过整座赛场,很容易就从人群中心找到那位意气风发的大家闺秀——
冯振霖的长姐,冯珍真。
徐礼熙拿着望远镜是为了看谁,他心里原本就有数。只不过冯珍真并非独身一人,在她的身边还伫立着另外一个男人,不是冯振霖的大哥,而是冯珍真的联姻对象。他们俩在联姻关系里算是处得很不错的,圈子里也传得很开,说这一对郎才女貌,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能订婚。
顾惟放下了望远镜,不置一词。尽管什么也没说,徐礼熙却仍然体会到了种缄默背后的含义。他知道——顾惟想必是看见了冯珍真,也想必将冯珍真和自己的索落挂上了因果,但,又顾虑着自己的情绪,最终导致缄口不语。
徐礼熙的这种敏感,不得不说是一种天才。顾惟觉得自己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用智商来弥补情商——他的同理心并不算强,所能觉察到的,几乎都是能够用理性推断出来的情感。而徐礼熙则完全不同,他是天生的敏感多情,善察人意。别的不谈,他们几个里头,徐礼熙年纪最小,可是开窍得最早,可能五六岁的年纪就恋上了冯振霖的大姐,而且一恋就是十年。即便长年跟他们在一块声色犬马,他偶尔也会在浮华之下,骤然流露出厌倦了一切刺激与享乐的神情。
“真是长姐如母,操碎了心。”
这回倒是徐礼熙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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