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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从不告诉别人自己想法的原因。他被评“异想天开”太多次,不缺嘲讽营养。
从小嘲讽他最多的是他爸。他提起自己想读文学类专业时,他爸说,你家三代人从上到下五服以内没一个搞文学的,你还想搞文学?你有这个基因吗?
后来考上编制,在他爸那儿算有个身份了,嘲讽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张倩的嘲讽。他说自己想挣稿费时,张倩也笑他妄想:就你还想挣稿费?你从幼儿园到大学,哪点教育经历跟文学沾边了?
那女人的瞧不起固然令人丧气,王子虚自己的不争气更让人沮丧——王子虚拿到第一笔稿费,已经是在和张倩分手多年以后。如果不是有西河文会那一出,可能张倩到死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王子虚其实不在乎嘲讽。30年来锻炼得皮糙肉厚,修炼出背上宝甲,他在乎的是陈青萝。
在所有人的嘲讽中,唯独陈青萝的嘲讽,格外的温婉、动人,叫人念念不忘。
“你居然没听说过乔伊斯?意识流四大开山鼻祖之一都不知道?”
“你居然连《局外人》都没读过?如此知名的作品,你竟然都闻所未闻,实在令人捧腹。”
“什么?你居然连白鹿原在西安都不知道?即使没看过陈忠实的《白鹿原》,也该知道这个常识吧?”
她总是用白葱根似的手指挑开耳边鬓角头发,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带着几分混合着得意、戏谑的目光。
王子虚总是在这样清澈干净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被说得体无完肤。但他没有感到自尊心受挫,反而越挫越勇,期待接下她下一次挑战。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这个‘霸上’就是白鹿原,知道吗?”陈青萝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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