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殡仪馆,已经是半夜。
这里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城市最为人迹罕至的地方了吧。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郊区,还是因为错觉,明明眼下还能拽着秋老虎的尾巴,应该是暑热的天气,在这里,却是有些凉飕飕的。
苏豫康的追悼会定在丰城殡仪馆的万松厅。
在外头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但是进到建筑里来了就还好,其他几个厅也有在举办追悼会。
逝者都是年事颇高的老人,子孙满堂的,所以哪怕已经夜深了,没有前来悼念的宾客了,子孙们一起在灵堂里守夜,一起哭一哭,无聊时打打牌,虽然氛围悲伤,倒也还算热闹。
只有苏豫康那个厅里,冷冷清清的。
苏豫康的大幅遗像,放在白菊和黄菊的簇从中。
两边从天板落下来的大幅黑白挽联,空气中有香烛的味道,音箱播放着听不懂的经文。
没有子孙满堂,没有宾客,什么都没有。
只有遗像前头的蒲团上,孤零零跪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穿着的黑色衬衣,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宽松空荡,好像身上那把骨头上都没多少肉了,根本撑不起来衣裳。
是苏浙。
苏鹿看到他的背影,就有点鼻子发酸。
她的哥哥。
从小就护着她,她没有光的童年和少年里,唯一能称得上是光的存在。
她的哥哥苏浙。
这样单薄又寂寥的背影,刺痛了苏鹿的心。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是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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