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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打交道的事,又有哪里没山头?
不过,徐阶嘴上还是圆滑略过:“陛下说笑了,学府的事,不能叫山头,只是师法自然的方向不同而已。”
“开了理论数学院后,郑王世子与刘顿开,再度划分出几何数学,与代数数学,由二人分别研究,但这同样不妨碍他们通宵达旦一起研习数学。”
“而应用数学院,又陆续划分出物理学、统计学……”
老徐头是天下一等一的官僚。
哪怕对具体研究内容半点不清楚,但仍旧不妨碍他总结汇报时手拿把掐。
朱翊钧笑了笑:“不同方向也方便徐卿跟内廷讨要经费不是。”
别看说得一套一套的,但现阶段能到“研究”这种程度的人,根本没几个,大多数人最多也就给朱载堉等人打打下手,敲敲边鼓。
繁多的方向,固然有规范的需要在里面,但更多还是方便老官僚们讨要研究经费。
当然,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徐阶附和着笑了笑,皇帝当政多年,敏锐洞察已经锻炼出来了。
他笑着笑着,浑浊的眼中,皇帝身影逐渐模糊。
一身道袍,超然潇洒,心如明镜,锱铢必较。
似是故人归啊。
“……也就罢了,你擅自跟军器局讨要火药等禁物,还炸伤了朕的表兄,又该当何罪?”
徐阶恍惚回过神来。
一行人已然来到李诚铭的值房,皇帝正围在一堆铁疙瘩面前戳来戳去,口中叽叽歪歪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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