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是他温纯一拍脑袋决定的事情,这种大事,除了战略上中枢治理上的必要之外,背后往往还蕴藏着战术上,时机的成熟,以及无数大小官吏的共同诉求。
例如播州改土归流,早就是贵州望眼欲穿的功绩了。
如今但凡对开疆拓土之政绩有所期盼的官员,少不得到温纯这里来拜码头。
所以,并不是调查能力强,只是贵州方面的官吏和盘托出罢了。
朱翊钧低头翻阅着奏疏,对此不置可否。
他将看完的奏疏递给了一旁的申时行,若有所思:“温卿的改土归流大略,播州最先绕不过去,说说你的想法?”
要论天下最大土司,自然非播州杨氏莫属。
土司土司,可不是插着羽毛,涂着迷彩的野人。
杨氏在西南做了七百年的土皇帝,人口数十万,步卒以十万计,控制着整个西南的木材出口生意,兼带茶叶、大米等副业,外官去了无不惊呼“路可通车,居民富庶,有江南气象。”
同时,富甲一方,以及顺着赤水河可以进长江的地理环境,足以保证其经营遍布天下的关系网络。
与官员们关系到商品每年送一半——“起集人夫每年砍杉板一万余副,一半买嘱来往官员,一半发往苏州等处变卖。”
联姻的亲家,不是龙虎山的张天师真人,就是唐藩的宗室,偶尔迎娶几名中枢大员的侄女。
甚至播州杨家与太原杨家,早就合流为杨氏第一大宗,营阳侯、昌平侯等勋贵,甚至得叫杨应龙一声叔父。
要钱有钱,要兵有兵,人脉更是根深蒂固。
若非如此,贵州方便也不至于一直干流口水,而从不敢正面奏请改土归流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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