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默默记了下来。
朱翊钧顺手翻阅了一下桌案上的奏疏,确认都批阅完之后,这才双掌朝天,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打了个哈欠:“又是一年到头了。”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思及今年诸多大小事,难免有些感慨。
王应选在旁边默默合上了起居注:“陛下,臣明日将起居注送往兰台封存后,年内便无有公务了,臣想提前两日告假休沐。”
除夕是二十九,各部院衙门一般等到二十五、六才挂牌休沐——也会留几人轮流值班。
像翰林院、中书舍人这些清闲衙门,大寒左右就跑没影了。
“准了。”朱翊钧摆了摆手,又随口道,“年会就在后日了,兰台安排谁来记史?”
年轻士人嘛,提前休假去风雪月本就是应有之意。
更别说小王作为“颜门四人”之一的风流人物,这假也没有不批的道理。
就是公务还是得交接好,譬如年会——积年累月之下,皇帝与六部九卿等年末共商国是,制定来年工作方略,已然成为了一项不大不小的传统。
王应选连忙回道:“由同僚姚三让替臣当班。”
朱翊钧哦了一声,又摆了摆手:“姚卿啊,那算了,还是让王世贞亲自来记罢。”
记史之事,不是靠着所谓的不怕死,前赴后继,来硬顶皇帝的,这些人自有一套黑话,可以规避审核。
就像历史上高拱倒台,几日内高仪相继死一样,实录记“遣中官,视大学士高仪疾,并赐诸食物仪,谢,寻卒。”
这个寻字,就很那人寻味,《助字辨略》曰,凡相因而及曰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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