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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兴在于田亩,天下之乱也在于田亩。所谓公示,重头戏就是要落到田亩的确权上——浮财尚且能藏在地窖里,神不知鬼不觉,田亩却是怎么都跑不了,总有查到头上的时候。
度田与确权,本就是一体两面,沈鲤这个佥都御史巡度田事,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沈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色阴晴不定。
他欲言又止:“大人……”
沈鲤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会试在即,你的心思应当多放在课业上才是,这次再考不上,下一科便再要添一门数算作为门槛,平添波折。”
本就是生硬地将话题转移,他见儿子还要再说,沈鲤干脆拿起车厢中的报纸,将头转了过去:“好了,这事至少要议到正月,还未有定论的事,急什么?且到了京城再说。”
说罢,他便靠着车厢壁,背对沈茧,装模作样翻看起新报来。
半晌之后。
身后的沈茧也没了动静。
沈鲤这才放松下来,转而看向手中的报纸。
自沈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被司马祉打破之后,各社的报纸,他可谓是期期不落。
袁洪愈的《格物日报》更新最慢,也是最为晦涩。
当初袁洪愈跟皇帝论道之后,潜心闭关了三年,如今将认识论与实践论相结合,创出了新的格物致知之说,他自称为“后理学”。
沈鲤每每读到,便觉得有所感悟。
就像上月的一篇文章,剖解认识论中“事物的联系,是孤立单一还是普遍共存”,直让沈鲤拍案叫绝。
创立《东林学报》的钱德洪、薛应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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