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无视了后者的求饶,示意左右将张一心去送去都察院。
等到杀猪一般的叫喊声渐歇之后,皇帝才头也不回,跨步走下山坡,往这处草场上走了下去。
一干朝臣目不斜视,一路上已经见怪不怪。
甚至连最为古板的礼部尚书汪宗伊,也一脸平静地跟在皇帝身后,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朱翊钧踏入草场,叹了一口气:“顺天府二十七州县,原额草场地一千八百四十六顷四十四亩四分六厘一毫,如今恐怕连八百顷都未必有,也不知蓟州等地如何。”
这就是连零头也不到了。
一路巡下来,侵占草场这事当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牵扯到户部、兵部、地方县衙尚且还在意料之中。
草场改耕田之后,归属更是五八门,有商户贿买,有百姓承租,有各卫私自经营……可谓是一团乱麻!
这一出,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有利可图。
地还是同一片地,但耕地比起草场,价值可高出许多。
而草场改耕地之后,只要能瞒住,其中的差价便落入了官吏、兵将的手中——当然有兵将,马草数额不够,马天然能闭嘴,兵将不分钱,哪里会闭嘴。
中枢的打算可不是这样。
草料都是准备用来养马的。
草场或许不如耕地有价值,但其出发点本来就是从兵事上考虑,没考虑利润——在游牧民族手上吃了这么多亏,养马这种事,哪里是计较利润的时候?
可惜,在某些人看来,饿的是马,吃饱的是人,前者哪有后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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