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不是劝他回去睡觉的:“王卿的意思是……”
王锡爵理直气壮迎上皇帝的目光,开口道:“陛下言硕鼠啃噬之音不绝耳旁,生民哀嚎之声回荡脑海,臣深以为然。”
“既然怒火中烧,岂能置之不理?”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出口气顺顺心,也是值得的。
“依臣看,姚忠、马禄侵占皇田,欺君大罪,罪不可赦!当明正典刑!怀柔伯施光祖设卡收税,形同开府建制!理应当庭杖杀!”
“寺观凡有淫人妻女者,十恶不赦!非悬首大兴县校场不足以平民愤!”
“陛下不妨将刑部右侍郎许国唤上,咱们现在纵马去县衙,快去快回,也好明早赶赴宛平。”
朱翊钧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史传这厮逼得张居正提刀要自刎,原来是这般性子!
王锡爵,你未免有些太极端了!
朱翊钧眼珠忍不住胡乱转了转,口上严词拒绝:“额,王卿,内臣勋贵也就罢了,寺观淫人妻女,百姓多是甘愿抵押,会不会不太方便坐罪……”
虽然抵押活人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奈何时代发展的进程就是这样。
顶多算是犯戒而已,从律法上而言,确实无罪。
王锡爵见皇帝意动的模样,他似乎早就想到了一般,脱口而出:“陛下,永乐十年五月,成祖皇帝有制。”
“佛道二教,本以清净利益群生,今天下僧道多不守戒律,动辄较利厚薄,又无诚心,甚至饮酒食肉,游荡荒淫,略无顾忌,败坏风化。”
“乃有,僧道不务祖风、亢反严禁者,杀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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