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密密麻麻的气生根后面,他所在的位置,正是刚刚大礼参拜的大叶榕树树干区域,已经被岁月蚀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五六个人的树洞,容纳陶琚完全没有问题。
他这并不代表陶琚安全了。
事实上,陶琚的心跳仍然在最激烈的区间,还有体温、呼吸、肢体的不可控战栗,更不说还有已经深植入他体系的智械结构,时刻都向外放射信号……每一样都是能将他投向深渊的致命因素,偏偏他一个能控制的都没有。
所以陶琚仍然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接下来几秒钟,无论是距离陶琚不超过五米的无人机,还是头顶上不断输出强劲风力的武装直升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好像真的无视了他的存在。
唔,不是无视,而是真的不知道。
陶琚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倒是他的身体,应激过后更加酥软,以至于无法保持站姿乃至半靠半坐的状态,持续向下滑,最终彻底躺倒在潮湿的树洞里。
树洞进深当真可观,他完全躺倒,竟然还有余裕。
而这样一个对人类来说最放松的姿势,终究是让他能够勉强调整自家身心状态。他开始尝试控制呼吸,间接调缓心跳,并缓慢活动自己的手脚。
可这时,陶琚才愕然发现,他捏爆了树皮苔藓后,那冰凉麻木的感觉,覆盖了他的左手还不够,仍然在持续上行,如今已经漫过了他的肩膀,向着他的胸腔、后背乃至全身蔓延,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所以,全身的酥软感受,不是应激反应,而是“毒素”蔓延的结果?
等陶琚想明白了这些,冰凉和麻木已经覆盖他四肢百骸,也是这个时候,深度改造的、植入体内的各个智械部件开始连串报错,在他耳畔形成了让人绝望的尖锐鸣响。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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