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烧了,寒玉一惊,蓦地跑过去止住蓉儿的小手,把她抱到一边。老爷瞪了眼蓉儿,而后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仍未开,他突然间把冒着怒气的眼睛落在了我身上,冲过来死命揪住我的头发,“钥匙呢?”未及我喘上一口气已然挨了他一巴掌,我侧着身子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脸上又辣又疼。寒玉过来扶我,拿帕子给我擦着嘴角,我抓住她的手,难过地抽泣着,不是因为疼。
一眨眼的功夫,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恭敬,他走到外屋门前正身站好,我一抬头才看见是宫里来人了。屋内屋外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寒玉把我的身子扶正也随即跪好低下了头。老爷拍下袖口,挥开衣摆恭敬地跪了下来。子清哥穿着宫装走进来,双手捧着一卷圣旨,身后跟了两个给他提灯笼的太监。一夜过去,子清哥的眼睛也是红的,他展开圣旨,略微哑着嗓子说道:“圣谕,纳兰性德自入职以来,进退有度。出入扈从,服劳惟谨,严寒酷热,直庐顿次不乞休沐。朕心甚慰,今特连擢二等,赐一等侍卫衔,其妻卢氏赐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老爷看了眼子清哥,感恩戴德地连磕三个头,“奴才明珠叩谢皇恩。”一边说竟然一边抹起眼泪来,子清哥走过去把他扶起,“明相请保重。”老爷摆了摆手,双手接过圣旨。子清哥朝屋里抬了抬手,我们才纷纷站起。子清哥环顾了一下屋里的人,眼睛扫过我,我撇过头不看他。子清哥看向老爷,“容若兄还是未肯出来?”老爷用帕子蘸了蘸眼角,“可不是,有劳曹公子替老夫劝上一劝,老夫感…感激不尽。”子清哥俯身拱了拱手,“明相言重了,容若兄与我向来要好,他的心意我明白,嫂夫人一去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痛了。我且试上一试。”老爷拱了拱手。
子清哥静默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走到房门前站定,轻轻叩了叩房门,“容若,嫂子知道你这个样子如何放心得下,你何不让她无牵无挂地去呢?”子清哥顿了顿突然间提高了嗓音,“纳兰成德,你想想,有多少江南名儒日日夜夜地看着你,盼着和你谈古论今嬉笑怒骂。要让他们这些咬牙切齿痛恨朝廷的前明士子如此真心对待一个旗人有多不容易,你真的要让他们寒心不成?”子清哥说罢,老爷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攥着拳头走到房门前,“我答应你救吴兆骞入关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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