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场吧。”公子绽开笑,“这么说,阿玛是答应了?”老爷道:“你先别跟她去说,这事儿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
到了夜里,表格格仍是没有醒,公子拿了本书坐在榻边的圆凳上看,我和翠莺在外屋的罗汉榻边熬药,寒玉在里屋的圆桌边缝制孝衣,预备着表格格醒来后穿。我坐在靠近窗子的角落里煽着炉口的火苗,“表格格还要睡多久啊?”翠莺看了眼公子,“熬就是了,哪会一直睡下去呢,我没过额娘,知道这里头的苦。”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复********地煽起炉口来,静听着噼里啪啦的火爆声,鼻子蓦地一阵酸,“姐姐还被额娘当心头肉一样宠过,可我连爹娘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只有梦里模模糊糊地梦见过几回,每次都想看清楚一点儿,可每回都像隔了一层纱一样。直到我急了,哭着叫了一声娘,可每回刚一张口就醒过来了。”我轻咬着嘴唇,想起江南楚氏四个字,心口顿觉一阵绞痛。翠莺把帕子递给我,柔声道:“别想了,越想越难受,都是没额娘的人,自己多疼自己一点儿。”
“翠莺姐,翠莺姐?”贵喜隔着门板低唤了两声,我抹了抹眼眶儿,翠莺敛起忧伤,心平气和地起身开门,接过贵喜手上湿漉漉的雨伞,“傅太医快请进,爷等您好一会儿了。”傅太医夹着药匣子走到公子面前,拱手作揖道:“给公子请安。”公子合上书起身恭敬地回了个礼,请傅太医坐在了榻边的圆凳上。寒玉搁下针线,走到榻前掀开被子的角,轻轻取出表格格的手,从枕边拿了块薄纱盖住了表格格的手腕儿。
傅太医微闭着双目给表格格把了好一会儿的脉,复睁开眼朝寒玉点了点头,寒玉俯身把表格格的胳膊放回到被子里而后放下幔帐,公子请傅太医到圆桌边坐下,我端了茶过去,公子看着傅太医道:“可有起色了?”傅太医拾起桌上预备好的细毛笔,稍稍蘸了些墨,和声道:“公子莫急,表格格生养在江南,身子骨儿自然要比平常的旗人姑娘稍柔弱些,如今乍闻母丧,一时急火攻心难免会昏睡几日。昨日开的方子接着熬,等表格格一醒过来就给她服下,老朽再开一剂安神补气的药,辅佐着前一剂药一道用。”公子颔了颔首,看着我道:“去看看毓菱家里的管家还在不在府上?”我想了想,“是昨儿席上的那个人吗?”公子点了点头,“是他,你去把他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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