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就像他爹当年操心他和酸胖一样,开始操心他的儿子了。人生,就是这样,当爹当妈的,永远想着自己的儿女,儿女当了爹妈,又同样想的是自己的儿女。一代一代的人,就这样代代相传着。每一代人,似乎更注重更偏向于对子女的责任,却往往地忽略了孝道。锁阳有时想起这些,就觉得对不起老父亲。作为儿子,他给予父亲的实在是太少了,也想多给予父亲一些关怀,但是,他的父亲又偏偏是个老倔头,不想给儿子们添负担,也不愿意与儿子媳妇们一起过。常年的放牧生活,使他养成了孤独的性子,他的心里,除了羊,还是羊,羊成了他的命。
终有一天,胡老大病倒了。酸胖知道后,把他接到了他家,又从镇上抓来了药,吃了还是不见效。锁阳知道后,从城里回来,就拎了水果、点心、卤肉到酸胖家去看望。胡老大说,买这么多的东西做啥?如今有了几个钱,也得省着点,将来星星上大学,娶媳妇不得用钱?锁阳说,爹,你省了一辈子,该花也得花。钱是人挣的,也是人花的。胡老大就无言了。
老奎听到胡老大病了,就来看。老奎知道胡老大的病根在什么地方,但是,知道了也没办法,他只能过来安慰安慰,那病根他是无法根除的。老奎一踏进胡老大的门,就见胡老大躺在炕上,胡老大挣扎着要起来,老奎赶过去扶,感到手里轻飘飘的,胡老大已经病成了一把干骨头了。胡老大只叫了一声支书,就叫不下去了。那声音,弱弱的,像猫娃叫的一般,让人听了觉得很孽障。老奎轻轻拍了拍胡老大的肩头说,老大,别动了,你就安心躺着吧。老奎说着,心里一阵酸楚,不由得想起土地承包那年,集体的羊群解散了,胡老大病倒在炕上的情景。那情景,已是将近三十年了,与现在的情景竟是那么的相似,心里便满载了一种往事如烟的沧桑感。
胡老大哑哑地说:“支书,这一次病了,我怕是好不了了。”
老奎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却说:“你款款地把心放好吧,你想走,只怕阎王爷还不收你。”
胡老大说:“这回怕就收哩。”
老奎说:“你这个老倒灶,胡说些啥?放着清福你不享,尽往牛角尖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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