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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旺说:“社会在变,人也在变。谁都在变,不变的是天和地。”
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天旺再没有机会与银杏单独相处过。银杏倒是到他们的住所来过几次,她只是以房东的姿态出现的,来给他们送过茶,看六婶住在那里不方便,又让六婶住到了她家,与她睡在了一起。银杏一走,酸胖就给他哥和石头介绍说,银杏是裕固族姑娘,歌儿唱得好,舞也跳得好。过去,我们吃过晚饭,天旺一吹笛子,银杏听到了就会过来,过来给他唱歌,给我们跳舞。天旺一听酸胖在夸银杏,不觉脸红心跳起来。的确,她是一个好姑娘,她像一首快乐的歌,曾给他寂寞的心灵带来了慰藉;她像一只挂着晨露的红枣,让他第一次初尝了人生的甘甜。那是多么的美好呀,可是,他却不得不与她分别了,留在心底的,将成了一份永远的牵挂,一份美好的回忆。
几经交涉,煤老板终于让了步,他除了赔上六叔的五千元偿命费外,又负担了四个人来往的车费,六叔的火化等各项费用。一切办理完毕,五个人来到了一个小站,等待着东去的列车。所不同的是,石头和锁阳他们到凉州下车,然后回红沙窝村,天旺却要一直东行,东行到他要去的地方。
小站很小,候车室更小,没有生火,冷得就像冰窖。几个等车的人冻得没招,就在地上跺起了脚,他们也跟了在地上跺。不跺不行,不跺脚就被冻得生疼。酸胖一转身,从玻璃窗中看到雪原上的一个人影子,就对天旺说,你看,好像是银杏来了。天旺看去,见雪原上,一女子缓缓向车站走来。那女子围着红围巾,像一团火苗,在白茫茫的雪原上燃烧了起来。于是,雪原便显得越发的博大,火苗也显得越发的鲜艳。他虽没有看清那女子的脸,但他却从那燃烧的火苗上,从她的走姿上,判断出她就是银杏。他的心,仿佛被那束火苗点燃了,也燃烧成了一团火。今天早上,他本来要给她告别的,但是,因为起得太早了,怕打搅了她,就没有告别。没想到,他没有告别,她却来了。这使天旺很感动。他几乎没有多想,就跑了出去,向雪原走去,向那团燃烧的火苗走去。火苗越烧越离他近了,一直近到了三步之间,才停了下来。她停了,他也停了。他们相视着,彼此读着对方。他看着她,那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深情和爱怜;她看着他,那眼里,饱含着依依惜别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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