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怨恨。他知道,妈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受了他爹的影响,当他们在贫穷线上拼命挣扎的时候,他们看待别人的目光是仰视的,一旦有了几个钱,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用一种偏颇的,极端的心理看待人和事。以为自己家富了,有钱了,别人都在盯着自己的存折儿笑,以为自己成了这片土地的主宰者,就可以随意的贬低他人,损伤他人。他深爱他的父母,但又为他们的浅薄、狭隘而感到深深的羞愧和悲哀!之所以如此,他才下了决心要带着叶叶远走高飞。他不愿意生活在这样一种家庭氛围中,笼罩在父亲的羽翼下,亦步亦趋地去走父亲为他开的路,更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儿也跟上他去受这样的约束。他似乎觉得,父母的财产是父母的,与自己关系不大,他似乎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一个打工者,他既不想去继承,也不想去挥霍,属于自己的,还需他去创造。
在菜地蹲得久了,腿脚就有点酸痛,刚直了身子想伸伸腰,便看见富生也在地里薅草,富生家与他家的地紧挨着。便朝富生喊了一声,富生便站起来应了一声。富生也在城里读高中,与天盼同级。天旺就走过去说:“又到星期天了?”富生说:“是呀?天旺哥,天盼没有来?”天旺说:“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在学校里忙着复习,你不是也高考么,怎么不抓紧复习呀?”富生说:“我爹不在家,光我妈一人忙不过来,我就得来帮忙干。”天旺早就听说他爹胡六儿得了肺病,就问道:“六叔的病好些了没有?”富生说:“刚好些,他又到煤窑去了。”天旺便忍不住叹了一声。胡六儿的家境不太好,打庄盖房时借了一屁股债,还要供富生和他妹妹上学,胡六儿的压力太大了,没办法,就到祁连山下的私人煤窑去背煤,刚挣扎着把账还清了,又上了煤窑。为了生活,为了子女,老牛不死,稀屎不断,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去挣扎。这就是当今中国的农民。虽然政策放宽了,日子好转了,但还是没有彻底摆脱贫穷,像他家这样迅速暴富的毕竟是极少数,更多的还是挣扎在贫困线上。这几年旱情越来越严重,水库里的水几乎没有了指望,井水在逐年下降,打一口深井需要十多万,政府不投一分钱,还得靠每家每户搞摊派。化肥电费都涨价,涨得村人怨声载道,不种不行,种吧,担负太重,七扣八扣,到头来,每亩地只能保本,一年辛辛苦苦地劳作,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他家自从做起生意后,就不想在地里多下苦,也不想在地里赚钱,便把好多地转让给了邻居家带种,他们只留了一小部分地,种点麦子菜蔬,留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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