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活,这是为的啥呀?一个工,她就往家里跑三趟,别人不是瞎子,我老奎也不是瞎子。她跑回做啥?不就是用鞋壳囊里带点粮食回去?秋后分杂头,我总是照顾点她,给她家多分点,难道她心里没数?困月上她家早早断了粮,天旺饿得差点断了气,为了救娃的命,我舍不得吃,让老伴儿把省下的白面送给了田大脚。唉!人呐,不说了,不说了,我唠叨这些做甚?”
胡老大说:“人怕伤心,树怕伤根。该说就说说,捂在心里,更难受。”
老奎说:“天地良心,我问心无愧就对了,他们爱记恨就记恨去,谁离了谁不也照样活?不一定现在富了,发了,就能永葆一世,像他这样下去,说不准哪天还有倒霉的时候。”
胡老大说:“是哩,有些事儿说不清楚,从合作化走到人民公社多不容易啊。大集体搞了几十年,说分,就呼啦啦都分了,没准儿哪天要收,也就呼啦啦地一下归了公,又走上了集体主义的康庄大道。”
老奎被胡老大的这句话逗乐了,就笑着说:“不会的,这几年庄稼人刚刚缓过神来,仓里有粮了,吃穿不愁了,中央也知道农村富了,不会再变政策了。上头说,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到了三十年,不知道又是咋的政策了,看来大集体是不会再搞了。”
胡老大也笑了说:“人就是怪,刚承包那会儿,谁都骂,谁也不理解,这才过了几年呀,大家生活好转了,谁也盼着不变。”
老奎说:“人的思想总有一个转变的过程,当时不理解,就骂,经过实践了,证明这样好,大家自然拥护。”
胡老大说:“对哩,就是这个理儿。”
老奎说:“当时你的羊群散了,不吃不喝,让人看了都难肠。”
胡老大说:“鬼日的,那时候我的心就像被猫儿掏走了,难肠得很呀,像是天塌了,死活想不通。苕农民,就是苕农民,了事不远呀。”
老奎说:“那时候,我要是不去劝你,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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