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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亢,亢,边三轮碾过泥泞,东倒西歪。
段阔海歪在挎斗里,左摇右晃,睡得鼾声四起。
秦冰则紧紧抓着许舒腰里的衣服,努力和惯性做着斗争,时不时磕磕碰碰,愤恨地瞥一眼抢了她专属宝座的段阔海。
天黑定时,边三轮停在同乐路上一家废弃修理厂前。
这是一座大红的砖瓦房,院子很大,四周角落堆满了杂物。
段阔海下车后,让许舒把车开走,明天找时间开过来检修。
段阔海才撤,秦冰坐回挎斗。
半个小时后,许舒送完秦冰,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座窄巴的独门独院。
这是他打了半辈子仗的便宜父亲,唯一留下的家当。
下了一斤面条吃了,洗刷一番,他在床上躺了,推开窗户,放入晚风和星空。
他开始盘算前路,想着想着,竟迷迷湖湖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段阔海脖子上挂着一条印花毛巾,站在浣洗池边,压水准备刷牙。
许舒提着两袋热气腾腾的酸菜包子,和一大桶小米粥走了进来。
段阔海惊道,“你不去上学,来这儿作甚?修车等放学了再来也成。”
许舒让他先洗刷,晃了晃手里的吃食,示意边吃边说。
段阔海洗刷完,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杂物棚,支了张破旧四方桌,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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