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师行礼道:“有劳了。”
养病几天之后,崔仁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他道:“劳烦兄长了。”
当初离开长安,崔仁师还是壮年,如今也多了不少白发。
这些年,崔仁师奔走各地,但世家根子已烂透了,他想要世家能够重新团结起来,但事与愿违,河北的士族不肯帮范阳的士族。
若不是自诩公卿之后的信念,一直让崔仁师坚持着,恐怕也早已放弃了。
现在他还能想起将卢元推下湖时,那个年轻人惊愕又困惑的神色,崔仁师时常会梦见他。
朝中步步相逼,他几近要崩溃了。
是呀,朝中从未说过要杀光世家,但只是一桩韦挺案,牵连了多少人,朝中又杀了多少人。
崔仁师这些年老得很快,他的白发一年比一年多,现在都快比黑发多了,他低声道:“当初老夫得知韦挺任职馈运使,又正当皇帝东征,韦挺与那京兆韦氏想要趁机兼并田地。”
“老夫当初劝阻过他们,可他们不听,甚至还变本加厉,是呀……朝中没有说过要杀光世家,他们只是在杀一些有罪的人,皇帝出征在外,他们竟敢在后方趁机吞并田地,他们不该死吗……”
话语顿了顿,崔仁师又道:“他们该死,真该死!”
“咳咳咳……”
听到弟弟的咳嗽声,崔仁师拍着他的后背。
“先生,江南的人来了。”门外传来了弟子的话语声。
“老夫知道了。”
“还请先生抓紧时日前往江南,不能再耽误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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