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赞许地点点头:“张师傅制定考成法,对我朝官吏旧制下过一番苦功夫。”
“皇上谬赞,臣欲行周全之法,自当追溯前因后果,以求万全。”
朱翊钧转过身去,看着湖面,“洪武四年,太祖命天下吏人与倡优一般服皂衣,与官、民区分开来。
当年开科举,中书省奏请诸生、俊民、吏胥皆得应举。太祖皇帝明诏,吏胥心术已坏,不许应试。《大诰》及其续编、三编中,更连篇累牍地斥责吏的祸害。
由此可见,国朝自立朝以来,对吏歧视和不信任。世人也以充吏为贱。每每读着这里,朕扼腕叹息。”
张居正和赵贞吉默然无语,他俩听出朱翊钧话里的大致意思,不过还想听到更多的更深的思考。
“张师傅、大洲公,国朝官员,多半是科试正途出身。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诗词歌赋,治经文学,手到擒来。
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一个比一个厉害。
但实际上呢?
真正能料理民政,理繁剚剧者聊聊无几。
最后国朝一切政务,具体办集者皆为吏员。这些不被看得起的吏员,成了国家意识和国家权力的贯彻者,是一切国家事务的实际执行者,也只有他们才在最直接与百姓民众打交道。
万众百姓眼里,什么是煌煌天威?各衙门的吏员就是。”
张居正和赵贞吉默然无语。这是无可奈何的实情。
朱翊钧喟然叹息道:“国朝上下贱视吏员,可吏员却可以自寻富贵。
他们可以利用官员昏庸无能而大行己者,或有所作为,或从中作弊。也可以与官员勾连一体,或同为国为民谋利,或共贪赃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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