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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车,平之,我们在车上说。”
“好。”
钻进车里,放下帘布,车夫吆喝一声,两轮马车缓缓启动。
王世懋马上问道:“平之,你快把详细情况说一下。你在信里只是潦草几句,说得不清不楚,害得我担心了一路。”
袁道安叹了一口气答道:“唉,都是戴凤翔这个斯文败类引起的祸事。”
“江苏巡按御史戴凤翔?他现在苏州挂了告牌,发了十几条告令,威风凛凛,确实有针对少湖公的意思。”
“麟洲兄,朝廷朝报公示,派了海公为江苏巡抚,有查办蔡国熙自缢的意思。江南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知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海公此次南下江南,十有八九是要对付少湖公。偏偏海公一入山东就失去踪迹,谁也不知道他微服私访去了哪里,又查到了什么。”
不怕海瑞来查案,就怕海瑞没踪影。
你光明正大地查案还可以遮掩,微服私访就让人难受了,谁也不知道你查到了什么,提心吊胆地等到你出来,甩手就是王炸,谁受得了啊!
“人心浮动,江南官绅更加心慌意乱。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先蹦出来跳反的,居然是戴凤翔这个败类。”
王世懋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捋着胡须,微眯着眼睛,“戴凤翔深受少湖公大恩。隆庆年间,海公清退徐府田地,时为吏部给事中的戴凤翔还上疏弹劾海公鱼肉乡绅,为徐府打抱不平。
怎么转眼间换了一副面孔?”
袁道安摇着头说道:“唉,那时是那时,此时是此时。
那时少湖公是内阁首辅,权倾朝野。此时少湖公只是告老荣休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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