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仓夷身边,崔植简牵起了她的手,扬声说:“媳妇走,今日不归营了,咱们蒸兔儿包去。”仓夷一时难以理清状况,可她望着躲在崔植简怀里的小丫头,还是应了声:“好。”
如此,夫妻两个就这么领着小玉,离开了这场是非。彼时,褚芳华掩着心口无法言语,崔植林那怯懦之人,自是也不敢去阻拦崔植简带小玉离去。
崔植简来时匆匆,走时忙忙。晃了一圈,出了口气,还给自己白捡了丫头。
随着他们的离去,院中又陷进一片死寂,陶凤琴也不知在何时离开,崔植筠转眸去拉了太史筝的掌心。既是大哥走了,他们这本就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人,是该离场。小两口相识一眼,跨出了兰春苑。
可就是在光影变换的一瞬,身后院中却传来了邹霜桐愤怒的嘶吼。
筝就着微弱的烛火向后看。
邹霜桐忍痛起身,朝邹霜桥步步紧逼。邹霜桥在她的动作之中,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的剪刀,可她的手却是颤抖的,她其实根本没有勇气,将受到的伤害讨回来。
长姐,是她逃不出的噩梦。
邹霜桥屏住呼吸,连开口都带着颤动,“邹霜桐,你别以为我…不敢……”
邹霜桐却不以为意。
她将离心脏不远不近的肩头,抵在邹霜桥的那把剪刀上,复说起那句:“把一切都毁掉的人到底是我?”
“还是你。”
事到如今,自她们心中生起邪念起,就注定了结局。以至于现在,她们之间也只剩下了互相指责。
没有半分情意。
邹霜桥握紧了剪刀,如鲠在喉。那声长姐压在心底,再也唤不出一句。邹霜桐却似成疯成魔,她仿佛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能舍弃。她今日要的,只是拉着眼前人一块下“地狱”。
冲破肌肤的阻隔,不深不浅的距离。难以致命。
邹霜桐猛然向那把锋利的剪刀撞去,鲜血浸湿她的衣衫,她依旧有力气看着邹霜桥那双惊恐的眼睛。她告诉邹霜桥:“妻对妾略施责罚,那叫惩治严教。妾对妻以下犯上,那是罪无可恕。邹霜桥,你知道的,没有人……能贪恋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杀你,不发卖你,我要状告你。你……就烂在开封府的大牢吧。”
邹霜桥松手退后,十六年的相处揣摩,她依旧是斗不过一个邹霜桐。
邹霜桐倒了地,她意识清醒,望着院中来去奔走的人,以及邹霜桥失魂落魄的神情,肆意笑起。
可她笑着笑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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