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面临的难题,则在于如何去掉胶片的涂层。电影胶片非常易燃。他需要把操作区的温度恒定在一个较低的数字上,并且尽可能地隔绝空气。这样,既可以去掉涂层,又不会到达硝化棉的燃烧点。最终处理好的胶片,才能被安全地加工成粉末状,混合以其它物质,拿来做发射药。
倘若兵工厂有先进仪器,这一切都不是难题。可依照目前的条件,他只能通过手动加热控制温度,准确度和恒定性都很难把控。
“怎么办,怎么办?” 接连几天,李若水都神不守舍。
原理他早已吃透,操作步骤,也不难。如果只是简单的实验室生产,他现在就能写出整套方案,并且基本能保证一次性就试制成功。但送到工厂区大规模生产,凭借目前的简陋设备和相对文化程度偏低的生产人员,出现事故的概率,肯定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那可是发射药,少量燃烧,还没问题。一旦超过某个临界数字,就是爆燃。然后就是连锁反应,整个兵工厂,瞬间就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自己被硫酸烧伤的经历,让李若水还心有余悸,因此,他绝对无法容忍,一套容易发生事故的生产工序,出于自己的设计。翻来覆去地推敲,他始终找不到办法。无意间,将手伸到背后挠了一下绷带边缘处的伤疤,楞了楞,心中迅速又涌起了那滴眼泪落下的感觉。
说是半点儿都没动心,那是自欺欺人。可若是不能发之于情,止之于礼,那就不仅仅是自欺欺人,而是辜负两份真情了。
那滴眼泪穿透身体的感觉,让他无法忘记,却不想主动去回味。然而,眼泪落在身上的余温,却让他的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亮光。
水可以降温,也可以隔离空气。
氧化银和硝化纤维,都不溶解于水。但是,氧化银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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