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精力,没用在练字上。“ 苏醒一边给自己继续倒水,一边笑着补充,”我不行啊,家里请的教书先生是个举人,命运不济,好不容易轮到他考进士了,清朝把科举取消了。他仕途无望,就把自己的宏图壮志,都寄托在了我们这些学生身上。谁要是不肯好好写字,抓起戒尺打手心算是轻的。”
“您,您,您读过,您小时候上过私塾?!” 李若水大吃一惊,本能地就想问,苏醒是不是读过书。话到了嘴边儿,才又转了个弯子,变成了私塾。
“不算私塾,是家塾。就是山东那种大户人家,请了教书先生到家里来,给家中的晚辈们开蒙,讲学。我一直读完了四书,才转去青岛的圣威廉中学。” 苏醒自己也坐了下来,带着几分遗憾地味道,低声回忆。“再后来,就是五四运动了。北洋政府明明是战胜国,却把青岛从德国人之手,移交给了日本。我和我的同学们觉得不公平,就起来游行示威。然而,你国力不如人,示威能管屁用?那些列强政府,所谓的公道,都是他们自己人之间的。咱们中国,在他们眼里,根本没资格!”
“您,您……” 李若水惊诧得嘴巴张得老大,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原本以为,根据地的党员干部,出身个个都跟王希声差不多。像自己这样的资本家少爷,绝对凤毛麟角。却万万没料到,看着像个农民一般的政委苏醒,当年家里居然富到可以开家塾,并且少年时读得还是教会中学,喝了一肚子西洋墨水!
”我当年不服气,觉得中国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做列强的羔羊。所以,才选择了退学从军。这点,其实和你非常像。“ 苏醒笑着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跟他面前的杯子碰了碰,以水代酒,”咱们中华文明,之所以绵延几千年,从未断绝,就是因为每当国难当头,总有年青人站出来,为她浴血而战,无论出身贫穷还是富贵。我们党追求的是英特纳雄耐尔(没办法,防屏蔽),这一点无须掩饰。但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我们党前面,必须永远写着中国两个字。这一点,也同样不需要对任何人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