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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又小公主在,养心殿这两年里地龙便比往常烧得暖了一些,甫一进门就是一股暖意。皇帝单穿一一件秋香地宁绸夹袍,正立在房中观揽弘文馆摹绘的《坤舆万国全图》。
六幅三尺来高两尺余宽的条屏依次摆开,拼成了一个一眼难及的世界。
“奴才蒙立,叩请主子大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蒙立摘下帽子,伏地行叩拜大礼,只听得靴底踩在地毯上细微声响,年轻的天子转过身来,缓缓踱到旁边的圈椅坐下,绷着嘴角道:“你抬起头来。”
“奴才不敢。”蒙立略一起身,又磕头下去,只把脸对着在了那宝蓝地团花如意的地毯上,声泪涕下:“奴才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求主子治奴才死罪!”
“死罪?”皇帝冷冷一笑,猛地握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照着他面门砸去,但听一声闷响,蒙立不敢躲,生生叫他砸在了额角,登时脑中嗡的一响,血流如注,只模糊听他怒骂:“若不是为着她的名声,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天?朕不杀你,你自己回去写折子,随英吉利访华使团前往欧洲各国见习其海军编制,永世不准再回中土!”他看他一眼,抬起了下颌,“看在这些年君臣的份儿上,朕,不拘你带着谁去。”
“主子……”蒙立心头大震,忍着痛意膝行往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袍角,“主子开恩!奴才那时是年轻糊涂,一时迷了心窍,绝不是对主子怀有异心……主子,天津小站是奴才亲眼看着主子经营数年的心血,亲眼看着主子深夜排兵布图,力排众议任命奴才督练新军。奴才到任之日就发誓,必定要作出一番成就,来回报主子的知遇之恩。主子……”他满面哀痛,涕泪横流,只哽声难言,“奴才不是怕客死异乡,也不是怕没了权势富贵,奴才是怕没有法子回报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求您,哪怕一个小兵小卒,也叫奴才留在天津小站……”
皇帝任他牵扯,不为所动,声音却平静下来,淡道:“你入侍东宫之时,朕就告诫过你,朕用人,且不计能力,不管出身,首要在意的,就是一个忠心。你不必急着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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