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埋进去,深深的吸气:“是我的错。我不该执意叫你进宫……”
掌心有点点濡湿之意,明微偏头望向窗外,看檐下缀着一颗星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五更天,陆满福带人进来伺候。近些时日少见的,皇帝起身之时面色平和,李嫔随后起来,眼中亦少了几分素日的倦厌,只又像才出月子那会儿一般,平静而冷淡。
昨儿晚上屋里一直没动静,他无从猜起,端看两人情形也不敢嬉闹,老老实实与皇帝理着袍子,但听他与那位道:“长姊来信,你此前在姑苏讲了几日《传习录》反响甚好,她与山长商量,有意在女院开设这门课程,想请你编纂讲稿,再找人代讲,你可愿意?”
长公主吃过满月酒以后就去了姑苏,这信实际压了已经有些时日了,一则是他这些日子受她冷待,心中难免积郁,少有思量;二则,文以载道,读书人与一个国家的政治是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他本心是不愿意叫她沾手政务,恐她移了心性。长公主也知晓,是以才会修书与他,而不是直接问她。明微是什么样的眼界,虽相互避忌,平日说不得三言半语,他心中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胸中有沟壑,不输男儿丈夫,赏花看月、游戏人生绝不会使她开怀,倘若要她活得快活,你必要赏识她,叫她能尽其用。正因如此她才会与长公主交好,才会在回宫之初时不时听到她怀念姑苏。倘若没有皇后,倘若她是皇后,他必然愿意她与温禧一般,成为他最得益的助手。可母仪天下的人只能有一个,他用那些不痛不痒的关爱麻痹自己,也试图麻痹她,直到昨日才做了决定。他近乎折尽了她的自由意气,未必不能给她这一点点的肆意,一点点的信任。
明微手握玉梳,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瞬即低了头,慢慢的将梳子划了下去。
皇帝手一抬,陆满福识趣的退开,但见他提步走到了李主子身边,缓缓蹲了下去,“胡夫人才华横溢而英年早逝,必如你所注的《诗经》一般,有许多尚无人知的立论佳作,你不愿意代替她完成她的心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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