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见她,心却没离得,当真一天遣陆满福两条船上来回跑了十几趟,明微实看不过眼,方才叫他不要来。
“哟!”陆满福听及一拍脑门儿,“瞧奴才这记性,这回可不单是为着给您送吃食,是主子爷特意交代,让奴才来跟您送个信儿……”
明微惯了他油头滑脑时时作态,也不当真,只饮了口茶闲闲问:“何事?”
“说起来有点话长……”陆满福收了嬉笑之色,认真起来,“万岁爷过姑苏时召见陈正弘……就是先头与薛氏二姑娘订过亲,前不久又告发了薛氏的那个,小主可省得?”
“我省得。”明微忽敛了面色,坐正了身子望他,“你接着说。”
陆满福道:“万岁爷过姑苏时召见陈正弘,论功行赏,这位陈大人胆大包天,一应封赏概辞不受,只朝咱们万岁爷求了一桩,请赦薛二姑娘流放之罪。万岁爷念薛氏才华堪用,准他所请,令其随侍长公主筹女学事,又陈正弘一片痴心仁心,擢为通政司经历司。想来薛二姑娘的船,明日就可赶上来了。”
明微一瞬欣喜,一瞬又回复忧愁,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之痛,她实实在在的体会过,便免了流刑,薛宜又岂能好过。
至第二日薛宜登船,她甚至有好一会儿不敢见她,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儿才掀帘子进去,不意薛宜收拾的干干净净,人也是平静的,她劝词未开口,她便回过头来,望着她道:“我省得,央央,人该往前看。我好好的,才能有机会照顾他们。”
她唯有握着她的手心酸不止,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总会好的。”
话说起就没完了。明微悉心的听她讲话,恐她只是表面上做出的平静,一言一行都小心万分。
直到说了一下晌,才略略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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