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一人为之一哭。放眼天下,若还有一人能为她依靠,非襄郡王莫属。她可以在镶郡王府破釜沉舟,向他挑明有孕一事,赌他一腔深情善念,寻求庇护。而那举目无亲的深宫之中,一旦此事暴露,谁能为她遮掩担当?纵她一死,也要背负一世污名。她不能叫人说李鸿慈不只贪官误国,养得女儿也是个下作胚子。
她一时手脚都是冰凉的,勉力自持才不至失态。
然而她一向善于伪装,没有人看得出来她已经怕到极致。
宣旨的人退出去,襄郡王面有愧色的将她扶起,“你放心,总不过一月半月,我便接你们出宫。”垂眸望望她的小腹,又道:“若出了事,只管推在我身上。”
李明微的心神并不能因此而宁,这横空而降的圣旨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并不能揣测深宫之中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身怀有孕一事一旦抖露出来,蒙立会采取何种举措,甚而至于依从襄郡王所言,那欺君之罪又会让他们何等的如履薄冰。
她到底进宫了,带着深埋心底的忐忑不安,与义无反顾的满腔孤勇。
那一天细雨蒙蒙,长春宫殿前两株白海棠将将吐蕊,星星点点缀在重重新绿之间,露浓而花瘦,叶茂而花娇,洁白胜雪,犹如坠落凡尘的仙子,冰清玉洁。
皇帝离宫的时候驻足看了两眼,一贯寡淡的面容上难免挂了丝笑意,赞了句:“花是好花,只是太过脱俗,难免为世之所不容。”又看了看敏妃,“你不合养这样的花,哪个没眼力的奴才移过来的?”
敏妃随之一笑,“皇上又取笑我,我的院子,没我吩咐,谁敢擅动?”又解释:“原是已故淑太妃院子里的两株,是南边花匠花了大力气才培育出来单,春秋两季花,性情最是娇惯,浇水除虫,一点子差错出不得,老太妃生唯不放心的就是这两株花,我到底蒙她关照过一二,也便做个顺水人情,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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