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去了。
灰白凌乱的头发,带着眼屎的双眼,塌陷的鼻梁,喷着酒气嘴巴,有些肮脏的白大褂。这就是我对马老伯的第一印象。
“小子,进来吧。”沙哑的声音。值班室的灯是长明灯一直亮着,地下负二层,没有黑夜白天的概念。屋里两张床,一张上面摆满了杂物“小子,以后你就睡这里。”
马老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瞅了一下环境,一张破旧的书桌,一部暗红色的电话,两把木制的椅子。
引人注意的是墙角上堆满了各种的酒瓶。“过来坐这里,咱爷俩聊聊天。”浓重的酒气喷在我脸上,让我踉跄了一下。
“小子干咱这个工作胆子要大。”我平复了一下有些快速的心跳“马伯,我胆子也不少。啥活都能干。”男子汉的气概支撑着我说出了这句话,咧了一下嘴,露出了大黄牙,这种笑,我感觉比哭都难看。
“跟我走,试试你的胆量和力气,不行就走人,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顺手拿起了一瓶酒,一扬脖,咕咚一口,随后递给我一件白大褂“这是医院规定的上班必须要穿。”马老伯这才走出了门。
太平间显得很宽敞,中间摆放着三张不锈钢的停尸床,银白色,看上去透着寒气,周围都是笨重的大号冰柜,上面蹦跳的数字仿佛在述说着一条条逝去的生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小子,把床上的尸体搬到冰柜里面。”马 老伯抻出一串钥匙拉开了一个冒着冷气的抽屉。
揭开盖在上面的白色被单,一具男尸暴露在我眼前。
整个脑袋血肉模糊,红白相间的脑浆把脖颈上面变成了一个糖葫芦,上身赤裸着,皮肤是那种死灰色,上面还有成片的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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