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面还有个疼爱她的于妈妈,她不能连累了她的母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跟自己的心理作用,她觉得别人在看着她的时候都是带着有色的眼镜,似笑非笑,眼角轻佻,那模样对她来说讽刺至极,只要有人多看她一秒,她就受不了,这个人一定是在嘲笑她,鄙视她,也许心里还在唾弃她!
可是一切,她都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残忍的现实已经渐渐地拔下了她的尖爪,她现在变得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心里的恨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对别人来说,她的恨,就跟隐形的泡沫一样,不仅看不见而且很快就消失,她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或许还是个津津乐道的笑话。
她连哭,都不敢哭了,因为没人会同情,就算是有人偶尔的关怀,也让她觉得那人是虚伪的。
她开始慢慢地从于正入狱,于家破败的事件中走出来,白天她还是会好好地尽量在家陪于妈妈,但是晚上就不行了,那无边的黑夜就像恶魔的一张血盆大口,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吃个连渣也不剩,她怕,她怕一个人没有睡意地呆在房间里,瞪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呆望天花板,于妈妈又不能一直陪她,索性她就开始了醉生梦死的夜生活了。
只有在大晚上出去,在灯光深暗暧昧的舞厅里,外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没有人会看不起她,没有人会用嫌弃厌恶的眼神看她,也没有人嘲笑她,然后,她可以尽情地在舞池里大喊大叫,有陌生的男人肆无忌惮地找上她,他们的放在她身上,已经非但不会让她感到厌恶,反而抬起纤手主动勾搭上那些下流的男人。
她喜欢看到他们眼里的惊艳跟仰望女神般的表情,在那块地方,她就是最瞩目的。
她去的舞厅不高级,只属于一般人民阶层都去的起的那种地方,那里的酒味道也不怎么样,但是喝习惯了感觉也就不那么难以入口。